故乡是根 祖屋是魂

版次:13来源:龙华新闻    2021年10月21日

江克线

前不久,堂哥发来微信,问我老家的祖屋是否要卖,有乡亲托他问我意见。我没有任何犹豫,回复堂哥,祖屋不打算卖,留作退休回来重新翻修养老居住,并说,人总要老的,叶落归根总要有个地方。也许是我的这番话,触动同样在外漂泊的堂哥的思乡情结,他也很支持,希望我以后退休回来居住,与他做邻居,哥俩有个伴。

说起来,这间祖屋存在有半个多世纪,从祖父祖母开荒种地白手起家,传到我父亲,到我,再到我儿子这一代,已经经历四代人了。当然,儿子这代人正青春年少,盼着远走高飞,在大城市落脚求发展。祖屋在我之后,谁来继承,也是后话了。但我不想祖辈留下的产业在我手中流失,这于情于理都让我很难接受。

我是乡村长大的孩子,对土地有着与生俱来的深厚情感。在深圳工作虽说已有20多年了,但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故乡,以至于每年春节都带着一种虔诚返乡,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也乐此不疲。故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依然是那样的亲切熟悉,麦地、田垄、河流、水塘、村落、山坡、竹林与炊烟,都让我迷恋得不以复加。怀旧的人,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故乡。哪怕我从一线城市繁华如深圳归来,也不会说家乡怎样的老土和落后。

故乡是根,祖屋是魂,构筑了一个快乐老家,支撑着我年少的太多乐趣。农村长大的孩子是幸福的,在我看来,广大天地,大有可为。春天里看花赏景放风筝,夏日暑假钓鱼捉虾逮蚂蚱,金秋时节,甜桔、柿子等硕果累累压弯枝头,而随三九寒冬而降落的雪花,让孩子们纯真的欢笑在天地间轻快回荡。说起下雪,还记得一段早年趣事。七八岁的我,看到飘雪总是欢呼雀跃,故意在雪地里打滚,翻筋斗,玩得尽兴回家,难免把衣服弄得又脏又湿,怕家长骂,借口说是不小心摔倒了。第二天,雪下得更欢实,我又故伎重演,跟随我一起疯玩的小伙伴们纷纷效仿,也在雪地上翻滚、堆雪人、打雪仗,或者从山坡上往坡底滑雪,玩得不亦乐乎。因为从雪地里回来外衣外裤总是弄得很脏,数次以后,小把戏终于被母亲识破,少不了挨了一顿责骂。奶奶笑着为我解围说,小来不动,长大无用,随娃娃们去,只要不嗑着碰着就好。

去年国庆节,与两位好友一起看国庆档的电影《我和我的家乡》,看到片中熟悉的乡村景象,特别是日新月异的新农村变化,这份思乡之情如陈年的桂花酒愈发浓郁了,故乡原来从不曾老去,总以生生不息的活力与希望,像春天的花儿一样,开在厚实的土地上,也绽放在我的梦里,出现在我的文字里。

这历经四代人的祖屋因久未有人居住,已残破老朽,风烛残年。这没有关系,等我退休后归来,我将在老宅的地基上重建新的小楼,屋前栽花,屋后种菜,院子里养鸡养鸭,至于桃树是必须栽种的,每年三四月,在万千朵桃花盛放的花树下看书、写字、听琴、品茶是怎样的赏心悦目呢。我更设想过,在楼前的花圃里种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,让花之芬芳沁人心脾,让路过的人因美而稍作驻足,就像我来过这人世间一趟,累也心甘,苦也无言,只留下爱与温暖,此心甚慰。

作者:江克线